校 园 杂 忆

伍灼培

题记：离开冲蒌中学也快四十年了，那时还未及冠之年，而现在，却是满头白发，孙子绕膝了。昨夜一梦，与众同学在竹果山种蔗，场面热闹，在同学间激烈的争辩中醒来，原来是一场梦，忙添衣而坐，打开电脑，写就这段有趣的人生往事。

校 园 杂 忆

伍灼培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十七岁的我，走进了冲蒌中学的校门，为时两年的高中学习。 那时进高中，也有形式上的考试，但不论你成绩多好，是由农村贫下中农推荐小组推荐，只要你是“贫下中农”， 就能有机会的了。我家的成份是贫农，可谓根正苗红，就这样成了冲蒌中学的一名学子。 我家离冲蒌圩虽不远，但也有两里多路，每天是要步行上学，那时，国家的物质紧缺，有辆自行车也不容易，行路上学是惯了的事。 踏进冲蒌中学大门，一切感觉都很鲜新，宽大的操场、排列有序的校舍给人一种至高无尚的感觉。说读书，由于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就没有那么强烈的追求了。我在拙作《乡晨》的散文“人到五十”中就曾有这样一段描述那时读书的情景。“……‘文革’开始了，涉及到整个社会，当时我辈还小，没有轮到我们去串连，带‘红小兵’、‘红卫兵’的臂章在学校‘闹革命’倒是有过，跟着社会的政治环境高呼过、呐喊过‘最高指示’。虽然这样，在学校里还是书照读，歌照唱。其实，那时的教育素质大不如前了，不知学生不肯读，还是老师无心教，书还是没有读好。记得初中时上英语课，老师去别的地方学个把钟头回来才教我们的呢。说句心里话，那时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学习不用心，加上学生‘大’过老师，对老师批判是常有的事，老师在人生中有过某些污点，就抓住辫子不放，大做文章，‘大字报’、‘小字报’满天飞，说三道四，甚至连老师的人格和尊严都污辱了，老师自身难保，人人自危，那有心神去教好学生呢？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不幸，学少一点知识在所难免了。”这一段话是我读书阶段的感慨，虽不能说是面面俱符，但起码能说明那时的现状就是这样的。 读高一那阵子，正赶上上一级的同学在排演样板戏粤剧《沙家滨》，那个时代，政治气氛十分浓厚的，各个大队都有文艺宣传队，歌咏比赛是比较频繁的，学校也有文艺班，为配合中心也进行一系列的宣传活动，排演《沙家滨》算是比较大规模的宣传了。到了我们上高二的时候，虽然没有文艺班，但也有排戏的，那时是排练新编粤剧《迎风山》，我当时是剧组成员，负责放幻灯文字解说的，还到当时在建的响水潭水库进行汇报演出，受到群众们的好评。 要说在校高中两年，印象至深的莫过于“劳动”了。我们的劳动，是没有工分的劳动，一个星期至少也有一两次的。那时上学，经常带劳动工具回校，水桶、锄头等农家用具在班房里也堆放起来，活像个“农具房”。那时，学校有两个农场，一个是在白岗对面的“咸虾湾”，另一个是在伞塘的“竹果山”，两个农场都有班房和活动场所。曾记得，大战“咸虾湾”那段岁月，“咸虾湾”就在蒌阳河上游的红岭处，河流不宽，但有许多沙滩，“围滩造田”成了学生劳动的最好“战场”，我们在“咸虾湾”上种上了农作物，成了同学们用汗水浇出来的“战利品”哩！“竹果山”则是在高高的山岗上，红岭地区属丘陵地带，绵延的山坡打造了“竹果山”这个曾给几代同学苦练的“战场”。 “竹果山”离学校最远，有五六里之多，许多同学是要步行到竹果山的，如果遇上挑肥，那种辛苦就不用多说了。在校两年，我是担任校园黑板报宣传员，温老师是主管校园宣传的，经常安排我和伍振英同学到校内和圩区的五六个黑板报宣传阵地出专栏，就在那时起练就了一手好字，受益终生。在校时我没有自行车，有些“劳动”都是接受宣传任务，减少了许多劳动之苦。“咸虾湾” 、“竹果山”这些名词，在我们读书年代是那样亲切的，曾在那里流下了许多汗水，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记。 离开校园三十七年了，弹指一挥间，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冲蒌中学因国家教育政策的调整，迁址在竹湖的红头岭上，那里曾是“蒌阳中学”的校园，该校并入冲蒌中学后，过去的“蒌阳中学”校园现在是冲蒌中学的校区了，原来的冲蒌中学校园，已成了“冲蒌镇一小”的第二校区了。唯一能长留我们心底的，是共窗两年的同学情。

山表弟

好文彩

老伍

培叔真好文采！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