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三八东边行

陈穗耘 · 发表于 2016-10-8 16:14:52

难忘三八东边行

.陈穗耘.

曾读过钱钟书先生的一句话，大意是，老年人一旦恋爱起来，就好像老房子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套用钱先生的话,老学生一旦聚会起来，也是不可收拾的。这不，自09年参加母校台山一中校庆100周年的庆典活动，我们60秋高（6）班的同学有的“重新认识”后，砚谊情深，且都已退休，悠闲得很，遂聚个不停，约一月就聚一次，见一次面。在台城的酒楼吃得多了，都觉得有点“腻”了。一天，一同学突发奇想，提议到乡下去，说那里空气清鲜，浏览一下农村的风光，肯定会有不同感受。一呼百应，经商议，选定第一站到三八东边余牧聪同学家。那天，天气很好。一行10多人在台城坐面包车出发，一路欢声笑语，途经三八圩，再在田间的水泥路穿行了一会，就到了目的地。好客的主人全家早已在村前迎候。女儿，女婿也带着孩子来了，张张笑脸灿若朝霞。寒暄过后，主人领着我们走进家门。哇！三层高楼，在村中显得有点“鹤立鸡群”，这就是牧聪的家！据介绍，这楼是他自己设计施工的，这真了不起！尽管我们都已进入古稀之年，有的已步履蹒跚，但大家还努力随着主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无不啧啧称赞。看来，当年三年寒窗没有白读，除了俄语外，其它知识都派上用场了。牧聪，你真棒！客人中有局长、市人大代表、工程师、教师……多是书呆子，谁有这能耐？牧聪当年是班中的佼佼者，但由于各种原因，高考竟落第了，但牧聪确实很聪明能干，这房子就是明证。果品种类繁多，且极新鲜，摆了一桌子。客人边品茶，边品尝佳果，边叨家常。女主人们则在忙里忙外，在厨房忙着。卡拉OK是现成的。兴之所至，我竟不揣浅陋，有点忘乎所以，邀请我班当年县“文艺轻骑队”，曾踏遍侨乡的山山水水演“补锅女”的当家花旦刘小青高歌一曲，并请当年读书时床头挂着一把自制二胡的主人伴奏。“分飞燕”等几支小曲唱罢，大家均鼓掌叫好。令人惊奇的是，分别几十年，第一次拍档，竟如此投入，配合默契，可能是心有灵犀吧。早饭特丰盛，鸡鹅鱼菜整整一大桌，且这些大多是自己生产的，可以放心朵颐了。值得一记的是，女主人应女同学的请求，特地煲了自己种的番薯，让她们吃个够，后又把番薯搓在锅巴上，加上开水，吃起来别有风味，这是在城里吃不到的。结果，菜肴剩了不少，但锅巴薯粥却被吃个精光。饭后稍息了一会，主人带我们走了约几百米，来到了潭江边。伫立此岸，头上白云蓝天，彼岸小山似的沙堆，稍远则高楼林立，此情此景，如诗如画。望着眼前滔滔的江水，浮想联翩—— 最先闯入我脑际的是孔老夫子那“逝者如斯夫”的感叹；继而又蓦然想起明朝第一才子杨慎的那首脍炙人口的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髮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我轻轻地吟诵着，顿感心旷神怡，宠辱皆忘。能远离城市的喧嚣，在此逗留，会觉得身心舒缓了许多；当下物欲横流，在此会减轻名利浮躁之心。不虚此行呵！之后，热情的主人又领我们来到对岸的“半岛酒店”参观，令我们大开眼界——酒店门前飘扬着各国国旗，来此几疑置身于联合国总部。里面装修豪华，金碧辉煌，服务生彬彬有礼。可惜我们酒足饭饱，无福消受这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稍觉遗憾！时近傍晚，应是回去的时候了，面包车也响起了喇叭。此行虽令人眼花缭乱，目不睱接，留连忘返。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呀，虽依依不舍，但也不得不说再见了，“阿市挖丹娘”（再见）！一群老头、老太用俄语重复着向昔日班中的俄语科代表道别，也顾不得周围人们投来的诧异目光了…… 因为我与三八有些渊源吧。曾听祖父说过，他年轻时曾回到冲泮石龙头祭祖，领过猪肉。可见，祖上是从三八迁来的，又因东边之行虽已是前年的旧事了，但至今同学们还时时记起，聚会时还时常跟牧聪忆及。遵同学之嘱，特作文记下这段美好的回忆，工拙在所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