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十二月

远游客 · 发表于 2019-1-21 05:23:45

早春十二月去年冬至过后，迎来了两天的暖天气。老婆闲不住了，走到屋后的菜地里翻开两层的塑料膜，给一直呆在塑料膜下面的菜浇水。我也好奇的出去看看。啊，全绿的，有塔菜，上海小白菜，雪菜，还有最不耐寒的莴笋。在老婆的心里，这不算什么奇迹，因为这已经是几年来的常态了，冬天吃地里的新鲜菜。自从搬到印州北部以后，菜一直在种着。这也许是乡下人的一点好处吧，自己种点菜，也算是生活的一部分。深秋季节，油菜、小白菜、萝卜正是生长的旺盛期。而冬季的塔菜也开始天天向上地生长了。经北风软冻过的油菜、小白菜在滚开水里过水煮熟，加上油加酱油的配菜，吃起来嫩滑无骨。萝卜呢，当然以牛腩萝卜为上佳的家常菜。近年又发现以虾谷煮萝卜也是上好的家常菜。哈哈。有一年老婆外出公干一个月，把家里的菜地交给了我。十一月初，菜也长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收获了。成批收获的菜，尽量地利用低温的车库作为储藏室保存起来。老婆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年都在与天气赶时间，计算该如何计划尽量把菜的生长延至到季节的最晚点。一年、两年、三年……，啊，每年差不多在十一月第三个星期开始，晚上最低气温就下降到27-28°F。而在这样的气温下，冬季菜多半会被冻坏。于是，每年总是有那么一两天，要赶在寒潮之前，把一批深秋的菜收回来。那已经是接近冰点的天气了。每年这样赶天气收获大批蔬菜，真是心有不甘。要是能把收割时间延长，分批收割那会更好。这份心也只有由老婆操了。也不知何时，老婆从朋友处作为一件小礼物，要来了一个由粗铁丝撑起的塑料膜。铁丝往洼地里一插，塑料膜就牢牢地盖住了一垄垄的菜地。然后，再在这撑起的塑料膜上盖上另一层塑料膜，就可以保持塑料膜里的温度在30°F左右。只要塑料膜上面有一层雪，即使是在华氏10度甚至0度，菜也可以熬过最寒冷的天气。可是，这些都是冬天的操作，有想法还要有韧劲才能付之实现。这就是我老婆的可贵之处。这几年下来，靠这一小技巧，深秋的蔬菜，可以延续到冬天，连续到初春。有一年秋天摘葡萄的时候，老婆从路过的水沟里拔回来几大把的老不溜秋的西洋菜头。趁着天气还暖和，便把那几把西洋菜头种到菜地里，再把塑料膜盖上。十二月把塑料膜翻开，没动静，还是老不溜秋的。浇点水再盖上塑料膜。一月、二月，还是没有动静，再浇点水。到了三月初，当白天气温上升到40°F后，那老不溜秋的西洋菜头在温度和湿度的推逼下，开始长起来。一枝枝嫩藤昂头挺胸竞自由，萌哒哒的。奇迹，这真是奇迹！从此，我们也可以吃上从地里种出的西洋菜了，鲜嫩无比。春天，早在十二月便开始了。